本文引用至此:老前人與我-- 廈門街您好 ◎寶光建德林金生點傳師

2009/05/19 14: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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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午後,為了邀請師資,按址尋訪廈門街僻靜巷道中的爾雅書房,見著了主人一番請益後,忍不住說岀:「這兒好找!我有一位最尊敬的長輩,就住隔鄰幾個門牌號那家,只可惜去年勞動節那天老人家已然遠去…」,話題當然無從延續,可卻兀自翻滾著一幕幕廈門街的屬道心曲,那日午後爾雅書房的我,肯定是心不在焉的,真的很對不起!

安東高老前人的高博佛堂在廈門街,廈門街等同高老前人,幾乎是道場走動熟稔的默契,電話接通也是「廈門街您好!」長年以來皆然!不論是銜命前往或蒙允諾的結伴請安,入得門來執事前賢謙恭溫雅的引進之後,禪房走出恩威敦厚的大德身影,同時間必然伴隨著親切爽朗、識得久違的招呼聲,佛前參駕後趨前向老前人頂禮請安,是後學每次來到廈門街另類的悅樂,這心意其實是一次次被前人慈祥和藹的制止,可卻一次次擋不住歡喜自然的磕頭啊!

說起磕頭,造作不得,虛應禮儀則雙方作假,豈不貽笑明眼人。猶記得當年在基礎組先天道院,後學因呈文建言總會,恩蒙高老前人正式引見一貫道總會理事長張培成老前人,初受教故曲身肅儀,擬磕頭請安,右膝甫著地,就被培老迅捷出手一把提起,快人快語喝道:「大家師兄弟,不可以跪來跪去…」如是長者風骨,坦率直截,亦令後學無邊敬仰。

至於向高老前人之跪到底不同,記得了道歸空告別奠禮那日,當靈車緩緩啟動,後學在路口轉角處想著、望著、懺悔著、沉澱著…默默感恩、含淚拜別「一身空無掛,生生常寂光」的如實道人、悲智長者,心中悵然獨白:「而今而後已無可跪之人…」,許是井蛙之語,然係自受用的生命公案所致,緣於一九八九年中秋前兩日,童經理刻意吩咐後學代呈施前人每年秋節尊崇長輩的節禮至廈門街,本屬聽命辦事之家常事,殊不知是打煞癡漢管見的棒喝調教一時成熟,隨行的張壇主遵禮就座,一同受教,話語稍歇處,突然起身報告前人;

「求老前人慈悲指點迷津,十天前我們施前人放命點傳,林講師他有自己的志向躲開現場不去領命。」

「不要!這個事都是因緣。」老前人斷然回絕;後學則無措於張壇主的唐突…。

凍結的空氣中,猶微細飄著張壇主求老前人慈悲的怯怯聲,而老前人恆是一臉肅然…良久、良久之後,平靜莊嚴又裹著慈祥的聲音娓娓道來,似乎是清涼的旁白又似乎是在訴說感人的故事般:

「為什麼要受命?不受命不可以嗎…?不受命無以安天下!不受命無以安百姓!姜子牙渭水釣魚,這麼大歲數了,有才有德,為何非得要拜相…;韓信為何非得要拜將…,蕭何月下追韓信是為天下人追韓信啊!為什麼堯一定要選舜?舜可以不要天下啊!而且也根本不要…像許由、巢父這般的清高、這般的理想、這般的隱士,也真是難得,但是如果無視於天下,無視於蒼生,無視於師尊師母的道脈,那也可以,也沒有關係啊!您這麼樣的擇善固執,至少不管怎樣都給立了個典範了!林金生啊!你真是可愛,固執的可愛,我跟你沒有情,前人不是因為疼你,這裡頭沒有名、沒有利,沒有個人的作用在裏邊!」

諦聽開示的後學,淚已盈眶,老前人則以嚴肅而篤定的炯炯雙目逼視著我:

「前頭講的這些,都能接受嗎?」

「前人慈悲,後學能接受。」

「我是說這裏邊的話能接受嗎?」

「都能接受!」

「好!磕頭!」獅子吼抖落糾結多日的寒霜…如雷貫耳直示:

「前人受你三拜!」

就地作揖、頂禮磕頭,涕淚悲泣不能自己,時隨駕老前人的吳經理輕輕遞來熱毛巾…(一條常在我心、道情溫馨的熱毛巾,以後每到廈門街,向著她遺像行禮時都會想起),再拜起立,老前人叮囑:

「回去好好考慮清楚。」

「報告前人:後學全都明白,不用考慮了。」

「很好!也是我們有緣,難得你幾句話就全懂了…回去將誠心表天!」

(~上文之對話幸有日記存焉,毋敢妄飾詞藻也。)

爾後光陰蒙恩修辦,萍踪道程水月浮沉,做不到老前人慈悲的諸多提點鞭策,很是慚愧,惟時時惶恐覺察:既願受命,是否真能戮力於安百姓?既已受命,是否真能沒有名、沒有利?滔滔塵世何處非江湖抑且朗朗乾坤清濁兩分明,古來大德接引學人,或棒或喝或慈或嚴,生死承擔,間不容髮,誠如是哉!茲逢萍刊邀稿,不敢藏私、不畏人笑,留斯篇,祈願宏宗人永續宗風,慧命不可隱晦,祖庭務必繼往開來,至於頑愚後學深覺實在愧對老前人的提拔,更遑論報恩了…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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